桂军抗战纪实 188师563团老兵伍福春中尉回忆
姓名:伍福春学籍: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六分校十八期
学历:陆军大学
字号:立坚党派:无
籍贯:广西省贵港市军衔:国民革命军陆军中尉
生卒:1925.10.3.-----军职:国民革命军第31军副官处
1925年10月,生于广西贵港市(贵县)。
1941年春参军,进入第31军军干训练班。6个月结业,在第31军军部搜索营.,守高峰坳。
1941年,进入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六分校十八期。
1942年毕业,任31军(贺维珍)副官处中尉副连长,驻守南宁。
1944年参加衡阳保卫战、桂林保卫战。
1945年,46军188师564团(韦照心)副官处,参加桂柳反攻。7月底以攻打广东廉江县(廉城)胜利结束8年抗战。同年在海南岛,46军军部,谴送日军战俘。
1946年底,进入陆军大学。
1948年4月,回广州行营。任职广州行营(主任:张发奎),参谋部军械处。
1949年1月回家探亲。
1.衡阳保卫战
1942年,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毕业后,任31军副官处中尉副连长,在传达室工作,驻守南宁。1944年夏,日军攻陷长沙,重兵南犯,大有直取衡阳之势,我31军奉命调守桂林。6月23日,衡阳保卫战打响了。
“我们31军作为友军,派我到46军新编第19师(师长罗活,继蒋雄)驻军,在19师师部。传达第4战区命令,当时46军新编第19师守衡东,和敌人发生了战斗。”
新编第19师守衡山县城,阻止日军南下,减少衡阳国军的正面压力。
后来接替益阳市迤南山荔及城厢国军防线,桂军19师猛攻日军,恢复邓石桥、观音寨线阵地……
后转战高真市、埋伏白鹭,参战3个月余,桂军阵亡将士500余人。
“日军包围了19师,19师分四个方面和敌人惨烈战斗,后来老白(白崇禧)命令两个保安团解19师之围,以后19师撤出战场,后来到全州北面休整”
“日军攻陷长沙后,一路追杀,大量难民涌到衡阳,有10万人之多,露宿马路,吃住十分困难,唉……”
新编第19师掩护老百姓过桥。
“那时,第十军下令炸毁衡阳大桥,阻止日军进衡西(衡阳市),但还有几万难民未过桥,后来是一位新编第19师搜索连连长:‘暂缓执行,等难民过桥,大不了上峰枪毙我一个,不能让几万百姓死在日军枪口下。’,19师知道老百姓过完桥,然后迅速过桥,这位连长在报纸上得到夸奖,升职。”
“有一天,我到前沿阵地观察回来,遇到一股日军,我拼命跑,日军向我紧追来,我手里拿着不少重要军事文件,如落到敌人手里,后果不堪设想,在这危急的时候,遇到一支衡阳军校的学生,把日军打跑了。危险啊!”
“假如日军追上怎么办?”我问父亲。
“按部队规定:一,烧毁;二,用水搞烂,不能看见。三,撕烂吞食。”
“当时,有不少外国战地记者,其中有美国军事观察员”
衡阳保卫战是中国抗战史上的一次极其重要的战役。
“衡阳战役战死了很多人啊!”衡阳保卫战,战斗十分是惨烈。根据有关资料
在衡阳解围战中,因62、79军攻击受挫,军委会乃令留置第6战区的74军和第4战区的战斗投入战斗。两军于7月29日到达衡阳附近,46军新编第19师攻击前进,接近二塘,雨母山,二塘,雨母山是日军的最后的一条防线,战斗十分惨烈。
新编第19师阵中日记记述:“是日(6日)天明后,新编19师继55团及56团各一营对雨母山攻击,经我猛烈突击肉博后,于是日午须再攻克雨母山。旋敌仍一度再增援,对我逆袭,数度争夺肉博,前仆后继,不顾一切牺牲与敌冲杀,终以敌据守改设坚固阵地,未能完全毁灭。敌增援逆袭猛烈,我军伤亡重大,雨母山又得而复失”。据说攻打雨母山时,官兵500人上去,回来集结时只有100人。营以下的军官几乎换过一半。
8月8日,46军攻击雨母山、柿江桥东北之线,眼看攻到进城内
只有3-4公里。但衡阳当天宣告陷落。
为阻日军西进,46军主力奉命占领南乡铺、王铺、新桥之线。此时,军委会为实施湘桂作战,将该军调入广西。
根据抗日研究专家分析:“日军战略目标,根本是在围守打援。”
(2)桂林保卫战
1944年夏秋,日寇攻陷长沙,破衡阳,直逼广西,且其为了最后的挣扎,开辟大陆交通线,乃由湖南、广东两个方面,向广西发动大规模进攻。此时桂林保卫战掀开序幕。
当时我回到31军(贺维珍)副官处工作,各个防守阵地我基本到过,总预备队步兵两个营(第一七五师及第一八八师之各一营)控置在鹦鹉山、孔明台间地区。防守司令部在鹦鹉山岩洞内。第三十一军司令部在孔明台岩洞内。第一三一师司令部在东镇路之猫儿山岩洞内。第一七○师司令部在丽泽门外老君洞附近。桂林守备部队共约2.5万人、加保安团3万。
“当时,上级空运一批武器到桂林,有美冲锋枪,其中有两门战防炮,专门打坦克的,放在北门,因为北门是日军进攻重点,后来两门炮打翻了日本两辆坦克,美国货!厉害。”
“估计有半年的粮食和弹药,放在山洞里”
“官兵们誓以桂林共存亡之精神十分高涨”
陈牧农的93军守全州,为桂林门户。9月8日,第四战区司令长官张发奎上将从桂林来到全州,与陈牧农军长一起,视察了黄沙河防御阵地:其正面的敌情是日军第11军主力,很快推进到全州。该地区部队的部署,蒋介石用的是老办法,直接安排到军一级,当战区司令长官询问时,发现“这是委座所规定”并出示其手令:“死守全州!”结果,日军一个师团的先头部队向其阵地发起攻击,即轻易突破第93军黄沙河防线。陈牧农做一象征性抵抗后即退出,全州一天后即告失守,城内火光冲天,部队溃散。张发奎异常震怒,要求蒋介石严办陈牧农。蒋先令扣留以待法办,但三日后即令就地枪决。桂林防守司令部司令官韦云凇负责执行蒋介石的命令,由总务处长韦士鸿带人前往第93军把陈牧农抓捕,押解到桂林枪毙。
“当时,是在桂林郊外一个空地上,由两个卫兵押陈牧农坐在板凳上枪决,”
桂林保卫战即张开战,为阻止日军进入桂林,拆掉中正铁桥。这时,军部叫我把文件送到七星岩守军覃团长里,我带着二个特务营卫兵,带上一支驳壳枪,两棵手榴弹(保险盖打开),在中正铁桥桥底下,用一小木船度过,我把文件送到覃团长,并住了一天,覃团长非常高庆,他说:没有你送来文件,我不知怎么样打。原来,七星岩守军点,电话线已拆,无线电受干扰。第二天覃团长派几个兵护送我们过江。如果遇日军,一:把文件泡水撕烂,二:吃掉。
10月30日下午六时,日军开始进攻桂林城,直至11月1日,日军在守军反击下,攻势并不大,为试探性攻击;2日开始,日军主力向屏风山、猫儿山、将军桥、甲山发动猛攻,激战终日未能突破我军防线;4日,日军发动更猛烈进攻,我军拼死抵抗,双方死伤惨烈;5日,德智中学以西山地战况最烈,黄昏时,我军无增援,部分阵地失陷;6日上午,日军占领漓江东岸、斧头山、七星岩山顶,我军退入岩洞内继续抵抗,直至黄昏,河东各阵地均失陷,两岸交通被截断,131师391团坚守七星岩为主的岩洞,拼死抗击日军,无线电联络尚健全;北门外阵地,敌坦克八辆被我军战防炮击毁两辆,敌步兵伤亡惨重;同时,将军山、西门、甲山、德智中学以西山地激战亦在进行,双方伤亡均惨重;7日,河东以七星岩为主的战斗仍在激烈进行,日军使用火焰喷射器,将岩洞附近林木全部烧光;西门战场击毁敌战车三辆,北门击毁一辆,敌军被迫后退;8日,日军加紧攻势,空军参战,德智中学以西阵地失陷,仅留猴子隘、德智中学还在顽强抵抗,第294团剩余人员混编成一个营,继续打击日军;至下午八时许,敌集中加农炮30余门、山炮百余门猛烈轰击各阵地,掩护步兵冲锋;至十时许,各路进攻均被击退,只有中正桥以北阵地被敌军摧毁,敌军强渡成功,三百余敌军占领盐街,但我军象鼻山炮兵阵地以炮火切断敌军增援部队继续渡河。韦云崧派出师预备队攻击敌军渡河部队,悬赏:收复中正桥桥头堡阵,夺回沿江阵地。9日,激战至下午三时,巢威纵队收复桥头堡及沿江阵地,日寇残部逃入盐街巷战。
至10日,由于刮起东北风,日军使用毒气弹,我军战士顾不了带防毒器具,拼死和敌人战斗,河东各阵地相继失陷,残余人员撤退至七星岩岩洞口附近继续打击日军。日军伤亡惨重始终不得手,遂以重炮轰击,我军不得已只得退入岩洞内继续抗击。日军占领岩洞口后,以手榴弹、汽油弹向岩洞内轰击,情况危急。团长覃泽文率敢死队从另一洞口冲出,日军很快就封锁住这个洞口,被封锁在七星岩洞内尚有八百余官兵,继续以无线电同城防指挥部联系,表明拼死抵抗的决心。日军攻打岩洞未果,伤亡甚重,遂向岩洞中施放毒气,大约三十分钟,八百余抗日勇士全部牺牲于岩洞内,直至战后清理岩洞,得遗骸八百多具,我抗日烈士,泣鬼惊神,永垂不朽!
桂林变成一个焦城!
桂林突围
10日下午四时,眼看日军大军增援全线攻势加强,韦云崧召集守军将领开会,认定大势已去,桂林已经守不住了,遂决定放弃桂林,各部突围以免全军覆灭,此突围决议通过。131师师长阚维雍回到师部后开枪自杀,履行了他战前誓与桂林共存亡的遗言。城防司令部参谋长陈济桓中将,原本已因腿部残疾退出现役,为保卫桂林重披战袍,也因桂林弃守以身殉国。第三十一军参谋长吕旃蒙少将在突围时牺牲。
10日,夜色已深,被打散的官兵,包括军部的特务营,工兵营的在三十一军司令部西面山坡集中,一百多人,其中有,131师副师长梁道香,(桂平人)。
“你是这里高长官,你下命令突围吧!”,我们几个人扶着副师长,催他赶紧下命令。
务必在天亮之前,突围出桂林城。副师长梁道香终于下命令突围。
“我们向西门突围,攻击前进,牺牲了不少战友。走半路到马蹄田上遇上两个日军重机枪守点,不断扫射,这时,我们无法强攻通过,后来我用一种枪榴弹发射了一颗炮弹,正好落在敌人守点的附近,然后,没有了枪晌,估计是打中了,我们马上通过,当晚我们越过了敌人三道防线,才突围出桂林,”
“然后,我们跑了一天,到达了桂林西面的百寿县。那时侯我们才知道了,我们桂林的部队只是孤军作战,城外没有什么友军协同作战,”
“我们都是七八个人一伙断断续续到达百寿县,”
然后找到了县里的军事科长。军事科长非常热情招待我们,问起桂林情况,我告诉他:桂林失守了,大部分官兵阵亡,”
“我们在百寿县住了五天,其间有不少守桂林的军官家属来探问,我告诉她门:桂林失守了,大部分数官兵阵亡,你们没必要再等了,另找出路,然后我在军事科签字帮她们领来了几百斤大米,分给她们。”
“五天后,我们继续往西走,我们看到了三五成群的难民,路上有被杀害群众尸体,我们问起那些他们,他们说一路上有好多,被杀害群众估计有十几万余”
“我们到了东兰县,找到了集结的部队,估计有一,二千人,桂林防守部队官兵大都阵亡。”
“后来军委会通知整编,解散31军,合并到46军和粤军64军,”
“我分在到46军188师(师长海竞强),563团(韦照心)副官处,”
“有很多军官没有任职的,后来成立一个军官队,队长梁道香,(桂平人)。在田州集中。”
父亲的叮嘱:到桂林时记得去拜祭烈士坟墓。
桂林保卫战---突围(2)
我和131副师长梁道香(桂平人)等几十官兵突围出桂林城,到了郊区一个村庄,村庄人们基本疏散到外面,在一个酒房里,有一位老公公在看家,我们见到老公公,说明原故,老公公非常客气,马上煮了一锅番茹和芋头,一边烧着火给我们取暖,在这又冷又饿的时候吃上一顿番茹和芋头,也是幸运的了!
然后继续向西南方向步行,又到达一个村庄,我们进入村庄,发现村庄里一片狼藉,村民怨声叹气,一个大叔告诉我们:刚给日本鬼子抢粮食,抢物。官兵知道了非常气愤,个个磨拳檫掌,示要为老乡报仇,然后我们组织了一百来官兵,马上按老乡指的方向追击敌人,在不远的地方发现敌人,我们马上开枪射击,这股日本鬼子被我们打得死的死,有的被伤,剩余的马上逃跑了,为老乡出了口气,我们的回到村庄,众多老乡在村口等着,感谢我们,一位老公公出来说:你们打日本鬼子,为我们乡亲报仇,感谢你们,可我们村庄就惨了,日本鬼子一定来报复。
第二天,我们向百寿县方向走,后面有一群老百姓追上来,我们看了一下,原来是昨天那个村庄的群众,我们问了原因:原来是日本鬼子把他们的村庄烧毁了,这时,我们官兵感到很难过。
(3)桂柳反攻战
一九四五年春,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全面胜利,德意投降。美军在冲绳岛登陆,日本本土的决战迫在眉睫。中国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,为反攻作战需要,缩编成4个方面军和一个防守司令部。
我们46军属第二方面军,司令为张发奎,为Z部队(X军即整编在印度的中国远征军,Y军即在云南的新的远征军,Z军即在广西西部的部队)半美式装备。4月27日,以46军一部攻占都安,迅速攻克南宁,日军一部向龙州、大部向柳州撤退,46军主力向柳州东南迂回攻击前进,连克宾阳、迁江、桂平、武宣,势如破竹。
原因是中印公路打通,美国援助军械,后勤物资大量输入。国民政府军队装备进一步改善。另一方面,日本大本营下达“大陆令”减少华南兵力。
“当我们反攻到宾阳县时,一组美国军事顾问团,访问起我们军队的伙食情况,我回答:非常好!是八年抗战来最好的伙食。情况是这样的,军队除了原有的军饷(伙食)外,美国政府追加每人每天6角钱(6毛)的伙食,按当时军队打到广西宾阳县时的物价,可购一斤多猪肉,每顿饭有半斤肉吃。”
“武器装备有冲锋枪,轻、重机枪,加浓炮,攻城时,还有飞机支援,所以进攻快伤亡小。”
6月19日,46军到达柳江南部,与29军,71军会合,然后奉命攻打广州湾。按计划占领广州湾后,美援物资就可以在广州登陆,再往北打,把日军打出中国指日可待。
七月下旬,我们46军3个师攻击前进到广东省的廉城(今廉江市),在县城背岭村进攻后岭时,日军顽固抵抗,我军伤亡十数人,8月2日廉城宣告光复。8月9日,以两个团的兵力围攻廉江外围之敌,双方激战,日军往南逃,此时,我军阵亡五十六团排长一名,士兵十余名。13、14激战。15日继续打击,敌很少还击,16日清晨,日军全部停止战斗。我军才知道日本政府宣告无条件投降,从此46军以廉江战役最后胜利,结束长达八年的抗日战争。
八年抗战终于胜利!全国上下一片欢腾。商店,村民卖东西不收钱。这时,“我高兴之余又觉得惋惜啊!想想那十几个弟兄倒在八年抗战胜利的黎明前,唉——”
桂柳反攻战--打回家乡
1945年5月我们46军188师从田州的万岗出发,一路向都安,南宁,宾阳攻击前进,没有受到日军强烈的抵抗。一路上有美军顾问的随从,他们开着吉普车,车上有三五个人,有简便床在车上,当部队走到半路休息时候,他们在树荫底下休息,我跑到那里和他们聊起来,有一个懂中文,给了一支香烟和一根火柴我,随便划在皮鞋上就可以点燃香烟,这是我第二次抽美国香烟;第一次是在守南宁时,在一个美国空军机场,抽了一支茄雪,美军空军每出战一次可得三支烟,他分一支给我。
他问起伙食情况。他说:“我们美国政府给你们每人每日加六毛钱的伙食,怎么样?”。我回答说:“很好,每餐都有肉吃,”,原来是这样:除了国民政府的伙食费。另外美国政府给你们每人每日加六毛钱的伙食,六毛钱,按当时在广西宾阳县的物价,可以购买一市斤多猪肉。
我们打到贵县(贵港),188师师部暂驻在根竹,我的团停在在七里桥,先派人到城里了解日军情况,一位放牛的村告诉我们:县城里日军已经撤走。我们便开入城里,市民听说国军打回来,非常高兴,纷纷出来欢迎,不敢出来的小商贩,也出来摆摊,城里又恢复往日的繁荣。我们部队住在达开中学,抗战四年多了,又回到家乡,心里当然有一种说不出来高兴,想想我又是那么幸运:不少兄弟牺牲战场上,我能打回家乡,住在家乡的房子,看到家乡的人,喝上家乡的水。想想家里有母亲,一个哥哥,二个弟弟,离城里只二十多里的一个村庄—新塘乡领朦村。
我在学校问了一位老师,他听到我讲贵县话,非常高兴,跟他聊起来:原来他是达开中学校长,叫林伯均。他说:日军攻进贵县,曾经空炸贵县,罗卜弯糖厂,大东马头的桃源酒家,南江马头的船只被炸。现在学生和教员陆续回学校。
我们在达开中学住了两个晚上,然后继续行军,往玉林方向进发,经过三合街尾,在罗卜弯渡船过江,解放广州弯。
海南岛,谴送日军战俘
我们46军从广东徐闻坐船到海南岛,在海口的秀英码头上岸,受到老百姓热烈欢迎,有的拿花生,鸡蛋等给士兵,奇怪的是,当我们入住各地时,老百姓频频打日本兵,我带钢盔阻拦,告诉他们战争结束了.有几个年轻姑娘告诉我“兵哥,你不知道。这些日兵太坏了,要我们跪在他们画好的圈里,没有命令不得起来,打死他们!”可见在日本鬼子统治下的中国老百姓,正是水深火热中!强奸,杀人,侮辱妇女,不言而喻。
在海南岛,日军有两个师团,我们一个连去收复榆林机场,我们只有二百多人,日军地勤部队有一千多人,真是有点怕,原来日军毫无抵抗在等我们接收,不久我调到46军军部,培训三天,谴送日军战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