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汉时期无所畏惧名臣 连汉武帝畏他三分
汲黯是汉景帝的臣子,汉武帝继位以后,他的官已经做得不小了。有一次河内郡失火,那火烧的比较大,几千户人家都受灾了,汉武帝就让汲黯前去视察。汲黯回来以后向皇帝报告,河内郡是平民不小心失火了,因为那地方屋子挨的比较近,所以很多人家受了牵连,问题不大。倒是我路过河南郡的时候,看到有上万户的百姓受水灾比较严重,很多人家吃不上饭,出现了父子相食的情况,我就拿着您给我的符信让官府开仓放粮赈济灾民了,请陛下处分我。汉武帝觉得汲黯虽然这事情做得不合规矩,不过出发点还是好的,就没有太严厉的处分,让他去做荥阳县令。
可汲黯觉得当县令有点丢人,就干脆请病假没去上任,汉武帝明白了他的心思,就让他留在朝廷里做了中大夫。可这个汲黯性格过于刚强,说话过于直率,在朝廷里是屡屡得罪人,最后还是被调到了东海郡当了太守。到了东海郡以后,汲黯的才能逐渐显露了出来,他选择了几个有能力的人做了郡丞和书吏,让他们处理郡里的日常事务,自己只是抓一抓大的方针政策。一年之后,东海郡被汲黯治理的非常好,很多人都称赞他,汉武帝听到了以后,又重新把汲黯调到朝中担任了主爵都尉。
重新回到朝廷之后的汲黯,还是一如既往的老脾气,他身上总是显出一股子傲气,说话办事是直来直去,对于看不惯的事情,肯定会当面指出来。当时汉武帝的舅舅田蚡当上了武安侯,很多人见了他都会谦卑的行礼,可田蚡总是爱答不理的。汲黯从来不惯着他,见了田蚡一拱手就去过去了。
其实汲黯并不是特意要对田蚡这样,他对皇帝也是如此。有一次汉武帝下令从天下征召贤良的文学之士,还在朝中大发感慨,说我要如何如何。汲黯当场就给他来了一个下不来台,陛下心里有很多欲望,可表面却装出一副要施行仁义的样子,这样是学不来尧舜的。汉武帝当场脸色就变了,气呼呼的退朝了,过后还跟身边的人说,这个汲黯太过分了,太愚蠢了。这事情之后,有些人责怪汲黯说话太刻薄了,可汲黯头一仰,皇帝让我们来辅佐他,如果我们只是一味的阿谀奉承,那不是陷他于不义吗?我知道性命要紧,可损害国家的事情不能干。
好在汉武帝是个英明的君主,并没有怪罪汲黯,有一次他问一个叫庄助的人,你觉得汲黯是个怎么样的人?庄助回答,汲黯这个人,要是让他当官做事情,也就一般水平,可要是让他辅佐年少的君主,他肯定会坚定的完成任务,不管是诱惑还是威胁,都不能改变他做成事情的决心。汉武帝听罢点了点头,是啊,古时候有些大臣是可以和国家共患难的,汲黯就是这样的人。
从那以后,汉武帝对汲黯的态度就不一般了,是又敬重又怕。在宫里召见大将军卫青的时候,汉武帝有时候不方便,会蹲在厕所里见他。有时候丞相公孙弘去禀奏事情,汉武帝连帽子都不戴。可每次要接见汲黯的时候,汉武帝总要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,要是没有戴帽子,都不敢见汲黯。
皇帝对汲黯这么敬重,那大臣们也是看在眼里的,那时候大将军卫青已经立了大功,再加上姐姐卫子夫做了皇后,很多人都对他仰视,只有汲黯还是和从前一样,还是用平等的礼节和卫青打招呼。有人就劝汲黯,以前皇帝就想提高大将军的地位,让大家对他尊重一些,现在大将军比以前更尊贵了,你见面怎么不行跪拜之礼啊。汲黯还是一仰头,你这就是没见识了,有一个对大将军行拱手平等礼节的客人,这才是对他的敬重啊。卫青听到这些以后,也是对汲黯高看一眼,经常向他请教问题,态度也十分谦恭。
虽然汲黯这么受敬重,可在官场上却没什么进步,以前他位列九卿的时候,公孙弘、张汤那些人只是低级官吏,现在人家都当上了丞相和御史大夫,还有很多汲黯以前的下属,现在职位都比他高了。汲黯当然受不了这个了,有一次见汉武帝的时候,他就直接说,陛下用人就好像堆柴火垛一样,先来的放在下面,后来的居上。汉武帝当时没搭理他,等他走后才幽幽的说到,人啊,不能没有见识,汲黯是越来越蠢了。
可尽管这样,汉武帝还是没有把汲黯怎么样,汲黯也是一如既往的直肠子。那时候匈奴的浑邪王带手下来投降汉朝,朝廷就从民间召集车辆去接送,可老百姓舍不得,把马匹都藏了起来,这事情做不好,汉武帝就要杀长安县令。这时候汲黯出来说话了,陛下,长安县令没有错,您只有杀了我,老百姓才会献出马匹。还有啊,这些匈奴人背叛他们的单于投降汉朝,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,干嘛还要骚扰我们的百姓来伺候他们。汉武帝听完之后沉默了良久,什么都没说。
又过了一段时间,很多汉朝的商人在和来降的匈奴人做买卖的时候犯了罪,有五百多人应该判死刑。汲黯就又去找汉武帝了,陛下,当初匈奴人打我们的时候,汉朝百姓付出了太多太多,本以为他们投降了会给老百姓补偿,可朝廷却把他们供养了起来。老百姓和他们做生意没有经验,这才犯了罪,陛下不拿匈奴人的物资来慰劳天下人,还用含糊不清的法令来惩罚老百姓,这就是所谓的“保护树叶而伤害树枝”啊。汉武帝沉默了一会实在忍不住了,我很久没有听汲黯说话了,没想到他还是这么胡说八道。几个月之后汲黯就因为触犯了法令被处罚了,正好赶上天下大赦,所以保全了性命,只是丢了官职,汲黯也就回农村去了。
几年之后,国家改铸五铢钱,很多人都私自铸钱,以楚国最为严重,汉武帝就让汲黯去楚国的淮阳郡去做太守。汲黯本来是不想接这个差事,可朝廷就是不同意,汲黯见了汉武帝之后哭着说,我本来以为会死在那个山沟子里了,想不到陛下还惦记着我,现在我身体不好,恐怕不能胜任一个郡的工作了,您还是让给我在朝廷里做一个小官吏,做一些给陛下提建议之类的事情吧。汉武帝叹了口气,你这还是瞧不上淮阳郡啊,放心,我以后会召你回来的。现在淮阳的官吏和百姓关系处理的不太好,我就是借你的威名而已,你去那里尽管休养身体好了。
汲黯没办法只好去淮阳上任了,在临走之前他去见了大行令李息,他告诉李息,我是回不来朝廷了,现在朝中的御史大夫张汤不是个好人,他会迎合皇帝来达成自己的目的,您位列九卿,如果不早点向皇帝检举他,恐怕以后会受到牵连。可李息是没有那个胆子的,后来张汤果然出事了,汉武帝听说汲黯曾经劝告过李息,就狠狠的处罚了李息。那会汲黯在淮阳干的是风生水起,汉武帝就让汲黯在淮阳郡守的位置上享受诸侯王的待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