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正不一定苗红 晋武帝司马炎的白痴接班人
在漫长的中国历史里,皇帝何其多,其中称得上“开明圣君”的屈指可数,大部分君王平庸无为,此外还有残暴的、懦弱的、贪图美色的、痴迷炼丹的、工于诗词书画的、善做木匠手工的。在这些皇帝中,还有一位天生智商低下的“傻皇帝”。
晋惠帝司马衷(259年-307年),字正度,晋武帝司马炎次子,母武元皇后杨艳,西晋第二位皇帝,290年-307年在位。在位17年。司马衷于267年被立为皇太子,290年即位,改元永熙。他为人痴呆不任事,初由太傅杨骏辅政,后皇后贾南风杀害杨骏,掌握大权。在八王之乱中,惠帝的叔祖赵王司马伦篡夺了惠帝的帝位,并以惠帝为太上皇,囚禁于金墉城。
一位智力如此低下的人,怎么能让他去做皇帝呢?这就要从司马衷的父亲—晋朝开国之君晋武帝司马炎说起了。公元265年,权倾朝野的晋王司马炎被人逼迫得够呛,原来魏国皇帝曹奂嫌皇帝这个职业心理压力太大,所以“心甘情愿,斩钉截铁”地要禅让给司马炎。他在推让了三次后终于接受了“无奈”的现实,登基做了皇帝,摇身一变,成了西晋的开国之君,这就是晋武帝。
晋武帝司马炎即位后,用了十五年的时间,终于平定了东吴,使得“金陵王气黯然收”,重新统一了全国。于是在高兴之余,觉得该选继承人了,好让这大一统的壮丽江山后继有人。他大笔一挥,立司马衷为太子。这项任命很符合“嫡长子继承法”的规定,因为司马衷既是晋武帝的长子,又是嫡子,太子是非他莫属。不过美中不足的是,司子衷其实是一个大臣们都知道的智障青年。
晋武帝司马炎立了这个白痴太子后,“朝臣咸谓钝质,不能亲政事”,上书劝谏的不少。尚书令卫瓘一次参加皇家宴会,假借着酒劲跪在龙椅下面,“欲有所启”,武帝问他有什么事情?卫瓘也不明说,只是抚摸着龙椅喃喃自语:“此座可惜!”晋武帝司马炎知道其意思,顺势道:“你真喝醉了。”便叫人把卫瓘扶下去了。
群臣劝谏时间一长,晋武帝也犯了嘀咕,心想:难道我的儿子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愚钝?为了验证真假,有一天便叫人给太子送去一叠公文,让他批复,结果第二天太子批复的公文送到案头,晋武帝司看着上面写的虽然不是引经据典,可也头头是道,便大为宽心,“省之,甚悦”心里石头也落了地。转天他高兴地对群臣说,谁说太子傻,我看不比我差。可是他不知道太子的批复都是东宫里的人代写的,是典型的作弊,凭这样的免检考试,就蒙混过关了,真让人哭笑不得。
其实晋武帝也不是一点儿不知道司马衷的脑袋有点进水,只是爱子心切,不愿意知道事情的真像,总以为太子只是比较憨厚老实而已。而且还有三个要素摆在他的面前,一个比一个有说服力。第一,司马衷的生母,晋武帝的杨皇后病逝前,曾经让晋武帝发誓保住司马衷的太子之位,晋武帝在病床前“流涕许之”。第二,杨皇后为司马衷娶了功臣贾充的女儿,把位高权重的贾家捆绑在了太子的战車上,使晋武帝存在投鼠忌器之心。第三,也是最重要的是,司马衷的儿子司马遹自幼聪明伶俐,讨人喜欢,晋武帝对他另眼相看,甚至评价他说:“此儿当兴我家。”这样一来,为了使日后的贤孙司马遹登上皇位,也就只能先让“孝子”司马衷坐稳皇太子之位了。
公元290年,晋武帝司马炎病逝,三十多岁的司马衷即位,就是晋惠帝。他当上皇帝后,受“天资”所限,主要是充当木偶。一开始,朝政掌握在他的皇后贾南凤手中,贾南凤既黑且丒,搞的朝廷也是暗无天日。到了后来,司马氏诸王也逐渐发现了一个事实,惠帝其实不是皇帝,只是一个活生生的任人摆布的傀儡。
王爷们明白了这事后,干脆带兵冲进宫中杀死了乱政的贾南凤,在这场血雨腥风的宫廷夺位的斗争中,一共有八个王爷前赴后继,不惜牺牲,最后都化作了一堆黄土随风而逝。而西晋王朝经过这“八王之乱”的折腾,再加上少数民族的闹腾,已是大厦将倾,行将就木。不久之后,中原地区五胡十六国的悲惨时代,拉开了血染的帷幕。
白痴皇帝司马衷作为“法定继承人”,登上了本不应属于他的历史舞台,结果表演得一塌糊涂,不但把自己的命都赔了进去,甚至连舞台都被少数民族抢去一大半用来排练“五胡乱华”了,这恐怕是晋武帝根本不曾想到的吧。
三百年后,唐代名相房玄龄在他所著《晋书》中,这样写道:“惠帝可废而不废,终使倾覆洪基。夫全一人者德之轻,拯天下者功之重,弃一子者忍之小,安社稷者孝之大,所谓取轻德而舍重功,畏小忍而忘大孝。圣贤之道,岂若斯乎!”对于武帝这种选人不当的立储行为痛心疾首,义正辞严,予以抨击。
惠帝的弱智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,可以从一件事情即略知一二:一年,时值天下大乱,百姓闹饥荒,饿殍遍地,朝中大臣向晋惠帝奏报此事,谁知晋惠帝竟问道:“他们没有饭吃,为什么不吃肉粥呢?”满朝文武听后错愕无言。灾民们连饭都吃不上,又哪里来的肉粥呢?晋惠帝愚笨的程度由此便可想而知了。
不过,有研究认为,司马衷即使无法对付当时的政局,但从今天的医学概念来说他不能算作是一个白痴。虽然如此,值得注意的是在《晋书·司马衷》中对司马衷时期的大事虽然有很多报道,但对司马衷本人的言行、作为和决定却所言甚少。